想自由

小孩子不懂事随便写的

【魔飘】改编童话

......多脆弱。

夜里的雨和风奔涌而来撞上玻璃窗,虚张声势的力量只配供人嗤笑,却偏偏能吓到象牙塔里的大小姐。他把童话书随手一掷,刚刚按着书页的指腹下压着金丝雀平稳的脉搏,如果再多用力、哪怕是一下也会听见骨骼与血肉摩擦的声音,附赠最后的惊叫与只进不出的浑浊空气。......可惜,太可惜。象牙塔呵护她、也同样夺走她作为荆棘鸟的那点可能性,她会轻而易举死在贯穿胸口的荆棘下,却忘了如何歌咏这种写在开头的结局。

白日的酒会远比此刻更像夜,竹叶青的计谋已经开始运转,不谙世事的小朋友只能看见接踵而至的笑脸,他则要看清落在她裙角的是无害的葡萄汁还是来自别有用心者的作弄。他恨透了照顾小孩这种无聊的行当,可她在政局与觥筹交错间无所遁形,像摆错位置的玻璃花瓶,能凭借的是一点小聪明和父辈的余荫——或许前者也只是多余而已。她对于刀光剑影之间仅有的生存方式知之甚少,可笑,可悲,也太无趣。他想起曾经见过的她的比赛,不止一次,却千篇一律。骑刃王卷出的气浪里永远混着飘摇不定的软弱,适合伴着牛奶给儿童助眠。说不上赛场,这样的闹剧只会发生在幼猫之间,彼此张牙舞爪叫嚣,伸出的爪子上却带着令人作呕的奶腥味。......骑刃王从来都不是儿童故事里镀金的所谓“竞技”,沾在这几个字上的血无可计数,或者说,竞技只是托词,赛场是个清理垃圾的绝佳场所,仅此而已。

他向来对于她所追逐的梦嗤之以鼻,原来是,现在亦然。她曾经趁着竹叶青发表啰嗦而不切实际的冗谈时悄悄溜去训练场,魔王找到她时脏兮兮的小孩窝在他的驾驶座上,用手摆弄那些暗沉的零件时与摆弄那些精致到恶心的玩偶并无两样,轻而易举地忽略了车内残存的血腥气。他几乎在瞬间把她的手打开,压下无名火气拎起还面带错愕的小孩甩下车:给我滚。语气当然不善。他从那时候就笃信她与真正的赛场无缘,错愕之后迎来的是她牙尖抵着嘴唇也没能挡住的大哭,还不到他腰侧的小女孩抓着车前杠,不敢松手去抹眼泪,于是眼泪全部落在他的鞋上。我想学这个,她边抽噎边艰难吐出字句,我要学这个。故事的结局里她当然是赢家,竹叶青善于满足她一切天真到不切实际的愚蠢愿望,包括参加所谓的“青少赛”。这是写好的故事剧本,就像她每次捧起的奖杯都或轻或重地哄骗了她整个童年......当然,也是未来的日日夜夜。

他想起被丢在一旁的故事书,内容极其无聊,讲述不存在的人与太绝对的爱情。青飘飘连血与死都无法理解,就开始暗自揣摩何为“爱”。爱与死都是疯狂的代名词,而已经在死的阴影下潜伏多年的影子陷于其中一种已经足够,他只是觉得她太无知,妄想了解一切却没有探寻的筹码,也许勇气也太少,才会在简单的雨夜也需要无意义的陪伴才能安眠。暴风雨将息,梦中的人也许在寻找下一个同样无聊的梦,而梦外的人看着青飘飘毫无所查的睡颜,意识到她也许见过火,但从来,或许也根本没想过了解火以及其他一切的危险性,她所见没有沼泽低谷,只有亦真亦假的光影,连偶尔落下的一点暗色也够让她胆战心惊——闪电,雨夜,以及其他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是在这一刹那他对于她性命的兴趣短暂减小也原谅了她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无知,抽开手替她拢好蹬开的薄被。这时他才发现肌肤相亲太久的掌心烫过了头,温暖却显得过于湿润,简直像避之不及却频繁袭来的噩梦。


那就睡吧、做个好梦,然后在熹微的光线里进入你的下一个梦。他闭上眼,随手将她摆得端正的骑刃王模型扫开为自己清理出一片领地,脚后跟碾在童话书的封皮上。死是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她终究逃不过。


——那就不妨先枕着无聊的童话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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