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由

小孩子不懂事随便写的

少年与爱。

:星星该哈哈大笑,反正宇宙是个偏僻的地方。



演出圆满散场,歌迷的尖叫声早如海潮退去,剩下的沙岸礁石嶙峋。钢千翅的指尖还留着音符烫下的余温,他眯着眼看赤焰七星磕磕绊绊同青飘飘搭话,一句话硬生生断成三四个不成句的词,想笑又压回喉咙里,最后留在口舌之间的是个短促的气音。他知道这消遣太无趣,眼角余光晃晃悠悠却落定在舞台角落背着光的身影:是苗纹纹。


再盛大也总有蒙着灰的地界,他们演出接的仓促,还要借高科技的东风才勉强撑起这场庆典。暗色已经压过月,今夜无星。钢千翅捻了捻塑料糖纸却少了撕开的心情,自舞台边侧踱步到她身侧,右臂搭上她身侧的道具盒,换来矮了一头的小姑娘抬头一瞥。他才看见小姑娘手里攥着的保温杯,配色是烂透的红绿……是赤焰七星之前不知道落在哪里的那只。


“不还给他?”


苗纹纹努努嘴,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去看舞台中央。有情人正私语,字字句句落耳都切切,钢千翅没回头,只是慢慢看她的肩膀如何下落,最后软绵绵回到原位。她的声音像被打湿,尾音浸满了水就下沉:现在不是时候吧?疑问句偏偏咬出肯定的音调,好在贝斯手还清醒,顾及到未来也就是明天的表演,攥紧的拳头最终没落到无辜的墙壁上,只是平平板板地问:那也好,走吧,送你回去。


刚入秋的风就赶着向冬示好,苗纹纹脸被冻出僵红,交替着冲两手掌心呵气,落了空气里一片白雾。……那个要命的保温杯里的水当然是暖的,可偏偏不愿意给此刻亟待温暖的手分一杯羹——用什么保温杯?钢千翅牙尖碾碎差点脱口而出的脏字,抬手给肩膀上纯粹穿来耍帅的外套找了个正经用途。披着吧,他含混道,路灯蒙灰的光亮拖长的影子落在她身后,他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钢千翅没来由想起赤焰七星写下的歌词,那长串字符现在却只剩下四个字:一见钟情。主唱本人确实不善骗人,写词也要写得够贴近事实,他想,鞋尖踢开挡路石子。但什么算一见钟情?无意义的思考被来人小心的谢谢阻断,苗纹纹伸手拢了拢偏大的外套,浮上面颊的笑意像隔着雾:谢谢呀,钢千翅。他呆了一秒,支吾着再要开口时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快上去吧,小心点。更多的情绪滑进心底,钢千翅想了想,用手做出喇叭状喊:


“晚安。”


他大概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不过来自另一位当事人的感情大约只是过头的善意。这谈不上爱,她只是太善良。某一处的窗户流出的光填补了一小块被人遗忘的夜色,钢千翅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把棒棒糖塞进嘴里,舌尖卷过时酸得险些吐出去。他把手插回口袋,朋友和加了前缀的朋友在她那里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分岔路口的每一条都没有边际。他意识到自己心口埋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冲动:他要厘清哪种更忠于他自己,选择该怎么做而不是只是去做而已。*


那就晚安,他冲无人的楼道招了下手,补全了未尽的道别礼。明天再说……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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